青史留名-他纵横一生，玩转六国，秦国因他15年不敢东出

2025-01-08 00:48 来源：网络点击：

青史留名-他纵横一生，玩转六国，秦国因他15年不敢东出

在中国历史上，春秋战国时期是传统思想学说和文化学术最为辉煌灿烂、群星璀璨的时代。出现了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兵家、阴阳家、纵横家、杂家等重要学说流派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空前之盛况。

先秦诸子

在战国中后期，诸子百家中出了一个策士流派，独树一帜。这个流派无分原本所修习的学问属于哪个学派，只是专一地钻研、揣摩列国之形势格局，游说于诸侯国之间。著名的“杨朱策士”名家犀首（公孙衍）曾言：

“未来之战国，将是策士之风云叱咤，不再是法家之变法称雄！”“策士之学”教习有两大特异处：一则，不再单一地修习某家学问，而是融诸子百家于一体，摘其强国富民与权术纵横部分，混成策士的“合体学问”；二则，策士以锤炼辩才为增长才干的主要方式，常悬重赏激励连战获胜的辩士。——《大秦帝国.纵横天下》

而在众多策士之中，最为知名和典型的代表人物非苏秦和张仪莫属了。两人一“横”一“纵”，各展其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走于列国之间，左右了战国形势达数十年。

今天，笔者和大家聊的就是战国时期著名的纵横家苏秦其不同凡响的纵横人生。身为普通商贾家庭出身的一介策士，他不断周旋于列国，做到针对不同对象，顺其心意，陈其利害，或激或励，或羞或诱，成竹在胸，最终使六国合纵缔约，使秦国闭函谷关达十五年不敢东出，足见其胸中韬略以及纵横捭阖之魔力。苏秦事迹在《史记》、《资治通鉴》、《战国策》以及《战国纵横家书》等典籍中均有记载，孙皓晖教授撰写的历史题材小说《大秦帝国》中也对苏秦的形象进行了丰富和创作。笔者翻阅典籍和小说，大致用“八十”个字概括其一生主要阶段和典型事迹：

师从鬼谷，世闻其名

苏秦者，东周洛阳人也。东事师于齐，而习之于鬼谷先生。——《史记.苏秦列传》

关于苏秦师从何人，颇有争议，主要是因为传说中的这位鬼谷先生太过于神秘又万能，略显传奇色彩，又无实绩可以考证。相传鬼谷子鹤发童颜，深谙修仙术，不仅教出了兵家孙膑和庞涓，还教出了苏秦和张仪这两位纵横捭阖之绝世奇才，甚至有传说商鞅也曾师从于他。因无从考证，笔者在此按下不表，仅以史学家相对认同的《史记》所言为准。

鬼谷子

苏秦生于洛阳苏家，其父苏亢是个大商贾，家中四兄弟，长兄苏昌随父行商持家，还有三弟苏代和四弟苏厉，皆从策士之学。苏家在洛阳王畿之地也算得上一个大户，苏家三子的才气在周边那是叫得上号的，其中苏秦因天资聪慧更是被鬼谷挑中，修习纵横之术，更是名声在外。

初出茅庐，大困而归

出游数岁，大困而归。兄弟嫂妹妻妾窃皆笑之，曰：“周人之俗，治产业，力工商，逐什二以为务。今子释本而事口舌，困，不亦宜乎！”苏秦闻之而惭,自伤,乃闭室不出，出其书遍观之。曰：“夫士业已屈首受书，而不能以取尊荣，虽多亦奚以为！”——《史记.苏秦列传》

苏秦在跟从鬼谷先生苦心修习策士之学和纵横捭阖之术三年后，和张仪哥俩觉得羽翼渐丰，足可捭阖天下，于是纷纷向鬼谷辞行下山闯荡。没曾想，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把列国游历了一遍，也没混出个样子来，权当游学了。只是囊中羞涩，难以为继，只好灰头土脸回到洛阳老家。家人见他这般窘迫之状，有的窃窃私语讥笑，他大嫂更是直言讽刺：按照咱周人的习俗，或治理产业或行商座贾，好歹也做点正经营生，你倒好，放弃最基本的谋生而去拨弄口舌，困顿窘迫，不正是理所应当的吗？苏秦原本就有强烈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之意，回来听家嫂这么一顿嘲讽，顿时惭愧到无地自容，忧郁难抑，索性将自己锁在房内，闭门不出，整日与书为伴。

闭门苦读

总结自己这几年闯荡失败的原因，苏秦发现自己的学问面上渊博，缺乏的却是专注一点的精深。这一点，就是对天下大势的洞察。要锤炼这种见识，需要的不是具体的就事论事的学问，而是高屋建瓴鸟瞰天下的眼光境界。想起太公吕尚曾有言：“人之能，不仅在学，且在悟。悟之根本，不在少学，在难后重学。大难而有大悟，始得大成。”“必须大悟，方得有成。”这是苏秦在坎坷屈辱中磨出来的见识。

苦研阴符，天地再造

于是得周书阴符，伏而读之。期年，以出揣摩，曰：“此可以说当世之君矣。”——《史记.苏秦列传》

老苏亢虽是商贾，但却有不少藏书。苏秦闭门苦读期间，把他父亲的藏书基本都翻了个遍。一天无意间在书柜角落里他发现了一本上古奇书《黄帝阴符经》，据说还是一本有四大前辈“伊尹、太公、范蠡、鬼谷子”注释的版本。

《阴符经》既不是《易经》那样的料事之书，也不是《老子》那样的论道之书，而是开启权力大智慧的棒喝之书，是所有志在建功立业者的一把钥匙。——《大秦帝国.纵横天下》

如获至宝，喜出望外。于是乎，苏秦天天悬梁椎骨、废寝忘食的精研这本“变通无羁，深微烛照”的亘古奇书。

三年的持续研读《阴符经》，书中所藏天地之道、为政之道、君臣之道、创守之道、天人生克和万物互动之道、邦国互动之道尽囊于胸。他不仅把这些大道理揣摩深透，更是全面分析和洞察天下之大势，清晰明了了列国各自的优势和症结，以及列国之间的唇齿因果关系，可谓大彻大悟，让苏秦有天地再造之感，为后期的纵横天下和玩转六国做好了坚实的准备。

秦赵不纳，各有其因

乃西至秦。秦孝公卒。说惠王曰：“秦四塞之国，被山带渭，东有关河，西有汉中，南有巴蜀，北有代马，此天府也。以秦士民之众，兵法之教，可以吞天下，称帝而治。”秦王曰：“毛羽未成，不可以高蜚；文理未明，不可以并兼。”方诛商鞅，疾辩士，弗用。——《史记.苏秦列传》

三年的苦读和顿悟，苏秦再次踏上了一展才华、实现抱负的道路。这一次他首站选择了西边刚经历过深彻变法逐渐强大的秦国。当时秦孝公已经过世，秦国国君是秦惠文王嬴驷，公孙衍曾经向他提及过新锐策士洛阳苏秦和安邑张仪，于是便接见了苏秦。一番对话之后，未能打动秦王。此外，商鞅刚刚被处决，此时的秦国对于东来的策士都不是太感冒，因此没有留下苏秦。

苏秦说秦

乃东之赵。赵肃侯令其弟成为相，号奉阳君。奉阳君弗说之。——《史记.苏秦列传》

苏秦游说赵国奉阳君的桥段在《史记》中如上剪短记载，但在《战国策.赵策》中却有绘声绘色的精彩描述。赵国奉阳君李兌是个武夫，本就不喜欢这些“动舌头”的策士，但是又顾忌于国家颜面，于是便接见了苏秦。但为了不被说动，居然偷偷用丝绵将耳朵堵了个严实，然后面无表情的听着苏秦滔滔不绝、深入浅出的演讲，苏秦越讲心里越狐疑，最终在走的时候，奉阳君家臣向他说明了实情。苏秦听了那是又气又想笑，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无奈之下只好收拾行囊另择它路。

奉阳君影视图

伺燕岁余，终成首功

先是“连横”游说秦国不成，后又以“合纵”游说赵国未功。在接连碰壁之后，苏秦开始从新调整思路，不再选择强国打头炮，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在易水之侧、偏远弱小的燕国。

说燕文侯曰：“......夫燕之所以不犯寇被甲兵者，以赵之为蔽其南也。且夫秦之攻燕也，逾云中、九原，过代、上谷，弥地数千里，虽得燕城，秦计固不能守也。秦之不能害燕亦明矣。今赵之攻燕也，发号出令，不至十日而数十万之军军于东垣矣。渡呼沱，涉易水，不至四五日而距国都矣。故曰秦之攻燕也，战于千里之外；赵之攻燕也，战于百里之内。夫不忧百里之患而重千里之外，计无过于此者。是故原大王与赵从亲，天下为一，则燕国必无患矣。”

文侯曰：“子言则可，然吾国小，西迫彊赵，南近齐，齐、赵彊国也。子必欲合从以安燕，寡人请以国从。——《史记.苏秦列传》

苏秦到燕国后，一开始也不顺利，苦等一年有余终于见到燕文公，并最终成功以“远秦亲赵，合纵安燕”之策说服了燕国国君，被授以“武安君”并作为燕国特使前往其他五国商讨合纵大义。

苏秦说燕

苏秦在屡败屡战之后，伺燕岁余，合纵之策终于取得突破。

六国相位，风光无两

二度说赵：在燕国取得成功之后，苏秦以特使身份来到了赵国。恰逢此时赵国的权臣奉阳君已经去世，权力回到了年轻的赵肃候之手。赵国经过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之后，成为山东最强的诸侯国，苏秦一番高谈阔论成功说服了赵肃候，取得了合纵路上最大的胜利。

赵王曰：“寡人年少，立国日浅，未尝得闻社稷之长计也。今上客有意存天下，安诸侯寡人敬以国从。”乃饰车百乘，黄金千溢，白璧百双，锦绣千纯，以约诸侯。——《史记.苏秦列传》

说韩：苏秦从赵国南下到了韩国，韩宣王召见。苏秦采用激将法直戳宣王痛处，然后一番唇亡齿寒的阔论说得宣王血脉喷张，当即表态愿意参与合纵。

於是韩王勃然作色，攘臂瞋目，按剑仰天太息曰；“寡人虽不肖，必不能事秦。今主君诏以赵王之教，敬奉社稷以从。”——《史记.苏秦列传》

说魏：拿下三晋的赵韩两国之后，魏国自然也不在话下。魏国身处抗秦最前线，河西之地被秦国夺回一直耿耿在心。苏秦没费多少口舌，魏襄王便当即表了态。

魏王曰：“寡人不肖，未尝得闻明教。今主君以赵王之诏诏之，敬以国从。”——《史记.苏秦列传》

说齐：

搞定三晋之后，合纵版图扩大到了四国，还剩下东方大国齐国和南边楚国了。苏秦选择东向齐国作为下一站，齐宣王召见。苏秦站在齐国角度，或激或励，为齐宣王推演了假如不合纵抗秦而致强秦东出后的战国形势变化，齐国没有了韩赵魏的屏障和掣肘作用，亦不能独善其身，成功说服了宣王加入合纵。

齐王曰：“寡人不敏，僻远守海，穷道东境之国也，未尝得闻馀教。今足下以赵王诏诏之，敬以国从。”——《史记.苏秦列传》

说楚：

秦楚是一对宿敌，苏秦对着楚威王痛斥秦为虎狼之国，不可亲，让楚王看清形势。楚王终而表态愿意加入合纵。

楚王曰：“寡人之国西与秦接境，秦有举巴蜀并汉中之心。秦，虎狼之国，不可亲也。而韩、魏迫於秦患，不可与深谋，与深谋恐反人以入於秦，故谋未发而国已危矣。寡人自料以楚当秦，不见胜也；内与群臣谋，不足恃也。寡人卧不安席，食不甘味，心摇摇然如县旌而无所终薄。今主君欲一天下，收诸侯，存危国，寡人谨奉社稷以从。”——《史记.苏秦列传》

至此，苏秦凭借其超强的纵横韬略和雄辩之才成功将山东六国真正联合起来，史上最早的“联合国”成形了。六国在恒水会盟，签定合纵盟约。

于是六国从合而力焉。苏秦为从约长，并相六国。——《史记.苏秦列传》

苏秦也因此身兼齐、楚、燕、韩、赵、魏的六国外相之职，个人功业达到顶峰，一时风光无两。这里还发生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为后世所流传：当年，在完成六国合纵之后，苏秦携带六国相国仪仗浩浩汤汤的前往赵国复命时，途经东周洛阳。周显王听闻后有点慌，唯恐不周，亲自打扫道路，并派人鞍前马后伺候着。就连苏家自己的兄弟妻嫂因为之前对落魄的苏秦嘲讽讥笑而恐惧不已，伏地不敢正视。

北报赵王，乃行过雒阳，车骑辎重，诸侯各发使送之甚众，疑於王者。周显王闻之恐惧，除道，使人郊劳。苏秦之昆弟妻嫂侧目不敢仰视，俯伏侍取食。苏秦笑谓其嫂曰：“何前倨而后恭也？”嫂委石蒲服，以面掩地而谢曰：“见季子位高金多也。”——《史记.苏秦列传》

苏秦挂六国相位路经洛阳

纵约长立，秦不东出

苏秦既约六国从亲，归赵，赵肃侯封为武安君，乃投从约书於秦。秦兵不敢闚函谷关十五年。——《史记.苏秦列传》

六国在恒水边歃血会盟，交换人质，订立盟约，至此，终于让韩、魏、齐、楚、燕、赵结成一个攻守同盟的整体，以对抗秦国。并相互确定了攻守条款：假如秦国攻打楚国，那么齐、魏就分别派出精锐部队帮助楚国，韩国就切断秦国的运粮要道，赵军就南渡河漳支援，燕军就固守常山以北。假如秦国攻打韩国、魏国，那么楚军就切断秦国的后援，齐国就派出精锐部队去帮助韩、魏。赵军就渡过河漳支援，燕国就固守云中地带。假如秦国攻打齐国，那么楚国就切断秦国的后援，韩国固守城皋，魏国堵塞秦国的要道，赵国的军队就渡河漳挺进博关支援，燕国派出精锐部队去协同作战。假如秦国攻打燕国，那么，赵国固守常山，楚国的部队驻扎武关，齐军渡过渤海，韩、魏同时派出精锐部队协同作战。假如秦国攻打赵国，那么韩国的部队驻扎宜阳，楚国的部队驻扎武关，魏国的部队驻扎河外，齐国的部队渡过清河，燕国派出精锐部队协同作战。假如有的诸侯不照盟约办事，便让其他五国的军队共同讨伐他。

函谷关

会盟结束后，苏秦被推举为众约长，并将合纵契约书送达秦国，致使秦国十五年不敢跨出函谷关半步，战国七雄之间进入了一个相对和平稳定的时期。

六国离心，合纵功败

其后秦使犀首欺齐、魏，与共伐赵，欲败从约。齐、魏伐赵，赵王让苏秦。苏秦恐，请使燕，必报齐。苏秦去赵而从约皆解。——《史记.苏秦列传》

虽然十五年间列国处于战略僵持阶段，但平静的湖面下一直暗流涌动着。西边的秦国在大力发展经济以储备国力的同时，也在苦苦寻求撕破合纵格局。而山东六国之间原本众志成城的默契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秦国的不断破坏而渐渐陷入风雨飘摇、摇摇欲坠。随着秦国大胆任用张仪，采用连横之策，维持十五年的合纵格局开始明显的裂缝。终于在秦国的持续离间和诱惑之下，六国内斗从新抬头，齐魏两国共同攻伐赵国，赵王怪罪致使苏秦离开赵国回到燕国，六国合纵之盟最终土崩瓦解，战国从新陷入了秦国主导的乱战阶段。

随着六国的离心离德，矛盾丛生，苏秦呕心沥血、殚精维护的合纵之势最终功败垂成。

私通燕后，间齐助燕

燕文公死后，太子继位，就是燕易王。相传燕文公的王后原本出身于东周王室，苏秦在洛阳时便已认识并暗中喜欢对方，自是各自都身不由己，最终苏秦游历列国，而她却被周显王嫁给了燕文公成为了王后，即是燕易王之母。随着苏秦事燕，苏秦与她之间又渐渐旧情复燃，随着燕文公驾崩之后，两人间更是暗通款曲，琴瑟相融。终究纸里包不住火，两人私通之事传到了易王耳中，但燕王知道此事难办，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表面上不仅没有盛怒，反而对待苏秦更加恭敬和优厚。越是这样，苏秦越是心虚，害怕被杀，于是向燕王请命前往齐国当间谍，燕易王准许。

苏秦恐诛，乃说燕王曰：“臣居燕不能使燕重，而在齐则燕必重。”燕王曰：“唯先生之所为。”於是苏秦详为得罪於燕而亡走齐，齐宣王以为客卿。——《史记.苏秦列传》

苏秦佯装得罪了燕王而跑到齐国避难，并获得齐王信任，顺利当上了齐国客卿。表面上是帮助齐王争霸列国，但凭借其雄辩的口才和高深的韬略，实际上干的都是削弱齐国暗助燕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