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鱼嘴老街,老江北最后的光影

2024-10-15 04:34 来源:网络 点击:

重庆鱼嘴老街,老江北最后的光影

#挑战30天在头条写日记#如果从江北嘴沿着长江顺流而下,经过铜锣峡、郭家沱后,就会到达江北区最东端的小镇鱼嘴。

重庆城的更新正以摧枯拉朽的态势进行,因此,这座地理位置绝佳的码头小城,将在不久的将来完全消失,进而以另一种崭新的样貌呈递于世人面前。

换言之,新生必定是以从前的消失为代价的。倒也不是不好。但我们对过往的物质依托,终将不存于世;故于笔者而言,在老事物消弭前夕,去拜望它,是有一定的意义的。

老街入口

鱼嘴老街并不仅指一条街,而是曾经繁荣的鱼嘴场镇的统称。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街道叫工农路,名字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

由此,我们开始对时光的追溯。

街面上鲜见行人,大部分原有住户均已搬离。所以,一路行去,多半的店铺都关门闭户,展露着肉眼可见的凋敝萧条。

垂暮

有垂暮老妇孤坐原来的幼儿园门口,让人下意识想起些莫名其妙的凄楚。但我更愿意相信那是一种带着希望的坚守。

垂髫孩童离开了这里,必定有更好的环境牙牙学语。而故土难离的老人,长久形成的生活智慧,也终将指引他们以妥协代替固执。

鸿运旅社

还有旅社在营业。

简陋的门头,意味着将就的床铺,瞬间让我想起某台地方剧中旅店小二的切口:要屙尿,有夜壶,不要在墙上画地图。

生活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即便经历的许多日夜,以及那日日夜夜陪伴我们的熟悉的东西,让我们养成了习惯性依赖;但自上而下的变革一旦到来,除了改变自己去适应,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街道似乎无人打扫,堆积的落叶萦脚。耳朵里一直盘旋着不断踩碎枯叶的声响,听起来清晰而枯燥。

七位数

经过不知停业多久的新华书店,我甚至看见一个7位数字的电话号码。这确实可以称为老古董了。重庆电话号码从7位升8位,是在1997年的上半年,这证明这块号码牌挂在此地至少超过25年!

光阴的样子,岁月的容颜,刹那间成为一种具象,从容地摊在行者眼里,并在我心中产生了回到从前的错觉。

那些再也不见的人们,仿佛正走在这与童年似曾相识的街,微笑着问“吃了没”,或者悄悄地蒙住你的双眼让你猜他是谁。

老街

恍惚的我有些忘了我是谁,又怎可猜到他是谁?

我只管默默地一路浏览,像许多年前的夏天,我独自走在寂寥的老家长街。我心头憋着火,我的心,如同头顶的太阳一样喷吐着炽热的烈焰。

我要去更广阔的地方的打算并不因生活的平和与按部就班,也并不因生活环境的简单而偃旗息鼓,人生的桎梏,打破它的尝试需要的时间段叫永远。

我曾经好高骛远,充满不甘。离开从前,我没准备回来。但时间过得飞快,人生风景再好看,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捞不起来。

兜兜转转,最抚凡人心的存在,还是当初出发时生命的状态。

我走在鱼嘴老街,感受着它的破败。但我为它凝固时光的本事喝彩。它让我轻易穿越岁月屏障,在寂寞的街头发现自己少不更事的影子。

弯弯大楼

拐过“弯弯大楼”,工农路就走到尽头,再往前去,便进入红卫路、东风路。

最先还能见几个行人,继续深入几十米,便只剩杂草危楼与人共处。

实话实说,这里挺荒凉,像影视作品中的诡异小镇。

药王庙

行不多时,江北文保建筑药王庙映入眼帘。

目测之,悬山式小青瓦屋面,穿斗夹壁墙体,特色鲜明。

据资料记载,这座小庙落成于清朝,缺乏修缮,如今已在风雨飘摇下摇摇欲坠。

走近观察,可见其构件基本完整,但朽破严重,有随时坍塌之嫌。它的梁架之间的连接构件为木制,雕着精美的镂空花纹,即便残破,也甚为美观。

禹王庙

另一座古代建筑禹王庙,从药王庙过去很近。

它曾经被改造为美观鱼嘴粮站的仓库,所以,外观看起来与庙宇关联不大。但走到它的石灰粉刷过的墙体旁,你会发现石灰脱落处的墙面上,有非常精美的石刻组雕。

禹王庙大门紧闭,但没上锁。敲门未果,只好遗憾而走。

红卫路上清代老房子还颇有几栋,可惜其文物价值都算不上很高,也没人愿意修旧还旧,在接下来的大规模拆迁与建设中,它们消失殆尽的命运已然注定。

突然变得意兴阑珊,便不往前走了。东风路和文化路就不去游览了。料想它们如出一辙的残破与颓败,只堪在人心加深遗憾与惋惜。而令人沮丧的是,对这种失去,我们根本无能为力。

重庆鱼嘴老街,老江北最后的光影

我照原路返回,要将这代表过去的每一帧即景,再一次强调进自己的记忆…